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辉煌盐业史 丰碑三百载-记窑湾古镇盐业史

明末清初,中运河开通后,海州大批食盐由陆路西输。窑湾古镇一带仅盐道就有数十条之多,通向盐道的古渡口,运河沿岸的猫儿窝渡口、马集渡口、万庄渡口、窑湾邳地渡口(天主堂前)、窑湾码头、宿地渡口(大南门)、二湾渡口等,为当年盐业的繁荣兴盛也曾轰轰烈烈。

窑湾古镇最驰名的古盐道,出东门(迎旭门),经小颜场,傍小上窑,穿杨场,越赵墩湖,过陆楼,投卢圩,渡墨河,奔堰头古街……逶迤东北,到达海州盐都——板浦镇。盐帮运来的食盐,或由窑湾盐行收购装船南下宁、沪、杭,北上京、津等地销售;或由盐贩过渡西去远行销售。大道上、津渡边,背驮的、车推的,盐帮队伍浩浩荡荡,日夜不息。每辆独轮车(当地人称“小红车”)力大者可推400多斤,壮汉者可背150余斤盐袋,途中劳累可用木棍顶端钉一块方木作支撑盐包,以便喘息,起行方便,每行走二、三里路便可歇息一会。旧社会下层贫民大多以此职业养家糊口,艰辛度日。今天,遥想当年,仿佛再现了迢迢古道上,衣衫褴褛、头顶烈日、脚踩血泡、佝偻着身躯步履蹒跚的盐民身影。

食盐,中国历代都被执政者掌控,禁令贩卖,一些穷苦百姓为求生计,不惜铤而走险,当地官府既管理又不管理。治之任之。恰巧给一伙地痞、恶棍可乘之机,他们打着稽查私盐旗号,堵截盐道,对过往盐商敲诈勒索(俗称“会会子”) 。民国年间,更是乱象丛生,兵戎相见,社会动乱,贼匪蜂起,民不聊生。

1920年中秋的一天黄昏,窑湾古镇一盐帮首领盛兆松满载一车盐,后面跟着十多个身背盐袋的盐民,在大道上风尘仆仆地正朝着窑湾方向赶来。刚入赵墩湖地界,淡淡的暮霭下,隐约发现一群“会会子”头戴礼帽,身穿大褂,口叼香烟,腰里别着大刀、短枪,耀武扬威地在前方岔路口徘徊呢。盛兆松当即吩咐众兄弟就近隐蔽,自己搬起盐车,一个箭步,跨越路旁2米多宽的水沟,遁入茫茫的高粱地里。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,这伙“会会子”旋即跟前,缘其足印,找到盛兆松,满满两篓盐连同小红车足有六百斤之多,未现车辙,移至五十米之距,顿感诧异。这伙“会会子”小头目说:“你若把此车连同食盐搬回原处,永远免收你们这条道上的‘盐税’、‘过境费’了”。

盛兆松如此这般地做到了。原来是被他们耍了,“会会子”照样依“法”敲竹杠。大力士盛兆松哪受这般窝囊气!想当年鄙人与宅居南大街的师兄李元志、后河西水门旁边的镖师郭怀春在上海滩打码头,驰骋十里洋场,百乐门前勇登擂台,当众挫败“打遍天下无敌手”的东瀛大力士武藏晋雄,震惊中外。大灭倭岛犬王的嚣张气焰,壮我华夏武士威风,捍卫了大中华民族尊严。何等惬意,何等风光。终因江湖各派互相倾轧,且又勾心斗角,无奈隐退于窑湾。今天,岂不是“虎落平原遭犬欺”吗!于是,一股怒火涌上心头,一招“蛟龙腾空”,一式“猛虎洗脸”,转身又一个“双峰贯耳”,随即一招“饿虎扑食”、接连一式“风扫残云”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得这伙“会会子”十二 、三人满地找牙,叫爹喊娘,狼狈而逃。自此之后这条千年古盐道上再也没有彪贼悍匪、泼皮无赖的小混混骚扰了。

窑湾古镇,是苏北鲁南地区重要的商贸重镇,食盐集散中心,仅盐行就有32家之多。据成强、吴兴俊、胡万翔《窑湾商业的鼎盛期》载:每日可购20吨左右,每年收购约6000吨,收购额约120万元。其中苏镇扬会馆开设的盐行、西大街闫庆尧开设的“闫家盐行”、闫承暹(xiān)开设的“天成盐行”、沙滩街的“钱维刚盐行”,以规模、资本本镇同行业屈指可数。窑湾盐业的发展壮大,推动了窑湾经济的高速发展。

1925年,东陇海铁路全线通车,火车运输量大、速度快,取代了人工运输,运河水运价值大打折扣。由此窑湾盐业逐渐萧条。解放后由地方政府统一管理。

 

作者:钱宗华,转载或引用请注明作者和出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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